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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水托】后来

*借鉴了苔枝太太的《象棋的故事》，感谢太太借梗。

*水托圈的小伙伴们你们还在嘛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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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，直到一切已无从说起。我们又该拿什么去缅怀，那真切存在过的、厚重而热烈的爱。”





在Sergio与Fernando相识的头几年里，他们常常会在训练里尝试一种游戏——

“One pass,one question,deal？”

最简单的二人配合式的颠球，Sergio也没放过与Fernando亲近的机会。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于金发前锋的好感，从第一次见到对方、不由自主地走向人群外那个略显孤单的身影时便已如此。他爱极了Fernanso局促之下像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眸，害羞时会变得粉红的雀斑。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、想要触碰，几乎是一种本能。

皮球在Sergio的脚尖灵活地跳动着，轻轻一挑，一道弧线延伸至Fernando的身前，后者曲膝接住。

“Nando，你会为了更高的报价离开马德里吗？”

Fernando专注于把脚下的足球控制在合适的高度内，他微微蹙着眉，额角细碎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“这很难......但对于我和俱乐部来说都是好事。”

可对我们不是。

数十次的弹跳后足球重又回到了Sergio的脚下。Fernando仍未抬头，少年眼底的失落是他难以承受的。

“什么情况下你会剪掉你的长发？”

“绝不！”

其实Sergio也是在几年后才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——大概只有在失去了更为重要的东西之后。*

足球便这样不停地在二人之间来回地颠起、传递。他们说了很多，关于对方喜欢什么颜色的发带，关于罗纳尔多是否是最好的前锋。

Sergio尝试着用脚尖快速绕球一周，在他自己都以为球要落地的时候那皮球又奇迹般地飞了出去，弹到了Fernando的小腿上。

“你有喜欢的人嘛？就是很喜欢、很喜欢的那种......”几乎在问出口的一瞬间，Sergio就后悔了。

“不、我是说爱人，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的人......”语无伦次地解释反倒让这个问题更显尴尬。

意外地，Fernando突然沉默了。他的动作有些慌乱，险些没停住球，Sergio甚至看到了他有些发红的耳根。

“有、有的。”良久Fernando才小声给出答案。

“是谁？”Sergio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“嘿！一次传球可只有一个问题......”

“那快把它传给我呀！”

然而教练吹响了下一组热身活动开始的哨音。

之后的几年里，他们已用不着这样的方式去试探彼此的内心。

Fernando终究还是离开了。但伦敦与马德里的距离很远，他和Sergio的距离却很近。他们一起分享着人生里最快乐的几年，拿遍了所有可以得到的荣誉。他们在南非共同举杯，身披着鲜亮的国旗执手归家。

多年之后Fernando回忆起来，坚信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希冀永恒的一刻。

再后来，Fernando的伤势加重了。Sergio 一如既往地拥抱他，但Fernando清楚地知道，有些东西正在他们之间悄然变化着。他从伦敦到了米兰，最终回到了家乡。卡尔德隆与伯纳乌的距离很近，他与Sergio的距离却越来越远。

Fernando再度离开马德里的那个夏天，他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。看着屏幕上将近一年多没有亮起过的名字，他不禁有些恍惚。

“Nando，我们见一面吧.......就在我家。”

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，他和Sergio之间只剩下每年两次、在球场上见面的机会？以致每一次的靠近，只有各为其主的冲撞、犯规和谩骂。

“Sese，马德里德比你不会铲伤我的，对吧？”

“Nando你知道的，我的位置，从战术上来说，有时教练必须安排我去做些不那么正义的事......但是我向你保证，我的凶狠属于我的每一个对手，唯独不会对你。”

Fernando的心里一阵钝痛。那只在他和Sergio间来回颠起、传递的足球，早已被他们其中一个踢飞，落在了太过久远的时光深处，无从找寻。

按照约定从后门进到院子里时，Fernando只瞧见两个不足一米高的孩子在追着球跑。他不得不上前去暂时打断一下他们的游戏。

“Hoal小家伙们，谁能告诉我你们Papa哪儿去了？”

“Nando叔叔？”稍大一点的孩子愣了愣，似乎对他还有些印象。“他说了你今天要来......现在大概正在洗澡。”

Fernando摸了摸小Sergio的头，稚嫩的脸庞和印象中他Papa年轻时的样子有些细微的重叠。那时他就很喜欢像现在这样，常常揉弄对方棕色的长发。

“那我们继续踢球？”

于是当Sergio擦拭着头发走出来时，便看到了这样的景象：Fernando小跑着盘带一只儿童足球，他的儿子们缠绕在他的膝间，你一脚我一脚地试图把球抢下。高大的男人弯着腰，双臂稍稍抬起，护着两个小家伙以防他们摔倒。

Sergio停下了脚步，出神地望着院子里的三人。这景象是那么离奇，在时光已给他和Fernando之间划下一道那么深的沟壑之后；可这又该死地合理，合理得仿佛他的生活本该是如此。

小Sergio奋力一踢，足球飞向了屋里，好在Sergio机敏地在它砸向玻璃门之前将它停了下来。

“所以现在我儿子都能从你脚下抢球了？”

“他踢得可比你好多了。”

Sergio与Fernando的目光在空中交汇，两人都笑了出来。

“好了Junior，快带着你弟弟去吃早餐吧，我和Nando叔叔有话要说。”

小家伙们本有些不情愿，直到Fernando保证下次一定带他们去球场玩儿才念念不舍地走进屋里。

“这些小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，我上次和他们一起踢球他们还嫌弃我、让我快走开。”

Fernando可以想象Sergio所谓的和孩子一起踢球大概只有他遛孩子。

“承认吧Sergio，比起他们的Papa，他们就是更喜欢我。”连Fernando都不清楚这洋溢的得意到底从何而来。

“我完全不介意做他们的做陪练，事实上我很喜欢和小孩子踢球，可惜Leo似乎对这个根本没兴趣。”

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带他们玩儿。

Sergio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。他知道Fernando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，可他们之间无法兑现的承诺已经够多，而两人也早就过了对未来过于乐观的年纪。

Fernando隐隐觉得Sergio会与他道别，说些令人悲伤或遗憾的话题。可他没有。他们只是聊着自己的近况和家庭，像真正意义上相识多年的老友那样。

“Nando，我们再来玩一次那个颠球的游戏吧.....一次传球，一个问题。”Sergio忽然说道。

Fernando有些诧异，但并没有反对。他们捡起了那只被小Sergio丢下的迷你足球。

这个尺寸的球对他们来说实在有些滑稽，可他们是连口香糖都能颠起来的球员，踢传接并不是难题。

Sergio不紧不慢地颠起了球，脚尖一勾，足球向另一头飞去。

“当时你说的那个爱人，是谁？”

Sergio的眼眸深不见底，Fernando望进其中，看到了他们年少时的模样。

Fernando没有接球。

——他弯腰拾起、大步走来。像是风尘仆仆地穿梭了十几年的时光，手捧着一颗不曾袒露的真心。

Fernando拉起Sergio的手臂，将小巧的足球放在了他的掌心。

-E-

*印象中Leo出生和水爷把长发剪了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事。